【DC/barryhal】欢迎来到闪电理发店

《Welcome TO Flash Barbershop》
配對:Barry Allen x Hal Jorden(無明顯攻受)
分級:G
注意:普通人AU,理髮師Barry和飛行員Hal的戀愛(前的)故事。

ps.忘了是哪年哪月参展的小料了,想起来就发上来。这是主号,小号合并到这里了所以之前的文也移过来了,小号之前叫Demonade。

迪克進來酒吧的時候,哈爾正一個人坐在吧台喝著悶酒,一如既往地穿著他的那件老舊的飛行夾克,像這樣獨自一人的情況很少見,通常哈爾總是不甘寂寞地去邀請那麼一兩位女性共度春宵,或者不。迪克駕輕就熟地坐在了哈爾旁邊的座位上,老板就像早就认识他了一样端出一杯牛奶放在了他面前,迪克盯著那乳白色的液體愣了會,但還是友好地笑笑,目光放回身边的男人身上,对方没有看他,只是盯着空酒杯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嘿,今晚怎麼樣?”迪克說,“你沒有什麼收獲?”

“你是指什麼?”哈爾回應了他,“你不該來這,布魯斯說過禁止你在成年之前和我來酒吧。”

“拜託!哈爾,我還有兩個星期就成年了,而且你什麼時候聽過他的話了?最先帶我來這的不就是你嗎。”迪克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哈爾話裏的漏洞,然后雙手握住了他的牛奶杯,“至少我現在還是一個乖寶寶。”

“最好是。”哈爾哧了一聲,終於肯轉動他的眼睛將目光移到迪克身上,“所以呢,你那個老爹有什麼話要帶給我嗎?”

“拜託——哈爾,我們先不提那個,你覺得我這個髮型如何?”迪克眨了眨眼,得意地指了指他的頭髮,哈爾當然注意到了,而且也習以為常了,雖然他覺得沒什麽好做評價的,但迪克·酷愛換髮型·格雷森從不停止向他征討意見這件事。哈爾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剛抬起手臂想要灌幾口啤酒卻發現酒杯剛剛就空了只好無奈的又放下,他的眼睛一直盯著迪克,對方那雙像是藍洋一樣的眼珠里暗藏著不懷好意,同時也有著一種興奮的情緒在點燃著海底下的火山。

“我真不敢相信有人肯接你這樣複雜的理髮要求。”

“這正是我想說的!那家店真是太棒了,我每次過去都能夠滿足我對髮型的要求,理髮師的手真的非常靈巧,看看我至今給那家店的網上評價可全都是滿星好評。”迪克給哈爾掃了眼他的手機,但還沒等他看清店名就收了回去,“你知道我在這方面的要求挺高,而那家的理髮師恰恰能夠做到我說的每一點,另外就是,我們挺聊得來的。”

“啊哈,那麼你下手成功了嗎?”哈爾問,而迪克卻因為他的話被牛奶嗆了一口,他一點平復著咳嗽一邊朝著哈爾擺手,眼神中似乎傳達出了你怎麼這麼想的訊息。

“你說你們聊得來,難道不是你們會來一場約會的意思嗎?”

“咳⋯⋯你想多了哈爾,那理髮師可是個男的。”

“男的又怎麼樣?”哈爾挑起半邊眉,”你們照樣可以約會。”

“好吧,就算你這麼說,我也需要點時間。”迪克笑笑,“你要不要來這家店裡試著換個造型?”

“我不需要。”哈爾強硬的拒絕。

“你需要,我從布魯斯那聽說了你和你們的合作人鬧得很不愉快,對方說你的行為舉止都很粗魯,哪怕把你塞進一套禮服裏都減少不了一點。”

“所以果然是他叫你過來的?操他的,是他們太縮頭縮腦了好嗎!他們還指望我穿著西裝上天不成?”

“噢拜託哈爾,那些人可不是這個意思。”迪克大笑了幾聲,那混雜在酒吧的吵鬧聲中被掩蓋了些許,他把手掌搭在哈爾的肩上,就像在試圖讓他再放輕鬆一些,招呼酒保再要了一瓶啤酒,再次開口時聲音中依然帶著一絲笑意,“卡羅說她在之前就通知過你了,‘試飛的時候少整點花樣,在那些人眼裡看來太危險了,如果你想保住飛行員的身份,最好老老實實地按著指揮塔說的做’,但你沒有。”

“我這是在給他們省時間。”

費里斯公司最近找到了新的合作商,對方願意投資給他們去試行新的機型,為了確保這次的安全性和意外性,在最開始時哈爾並沒能成功搭上這架新飛機,只是很不巧,合作商稍微聽到了那麼些關於這位勇猛的飛行員的事蹟,並對他的試飛抱著非常大的期待。然而卡羅千叮嚀萬囑咐,哈爾終究還是給了他們一些巨大的衝擊,過猛的速度幾乎令機體燃燒起來,有些人認為太危險了並且聲稱要撤回這次的投資,並且,他們還把矛頭指向了哈爾的不修片幅上。

迪克得承認這的確不太簡單。有些人很刁鑽,不願意把資金投入到風險太大的項目裡,而且個別幾個還是衝著有布魯斯這個合作對象在才勉強過來參觀一下,但他們被嚇到了,並且差點落荒而逃,他甚至能想像得到他們當場跳腳的樣子。

“卡羅怎麼說?”

“我被要求和湯姆一起進行長達一個月的維修活動,禁止飛行,也禁止踏進機場內。”哈爾不滿地哼了一聲,抓起啤酒就猛地往胃裡灌,一個月,這時間足夠長的了,但這起碼比被解雇得好,哈爾恐怕很難再找到像在費里斯公司當一個試飛員以外更好的工作了,他嘗試過其它的,但都不盡人意。

“那你可以考慮考慮我說的事,即使你不需要換髮型,但起碼也去理理髮?”迪克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小卡片放在吧台上,挪到哈爾的面前,而收不收下,這就靠哈爾的判斷了。

*                *                *                

迪克總是有著能夠說服別人的魔力,即使是哈爾,他偶爾也會聽聽這個比他小了好幾歲的男孩的意見,合作商那邊的確是個麻煩,他理解卡羅的顧慮,所以他的心裡也有著些許歉意,所以才沒有在她讓他去和湯姆一起工作時大吵起來,雖然他還是覺得那不能完全算是他的錯。所以他今天難得沒睡的太晚,畢竟他還有個假期才輪到上班時間,在這之前他可以先去那個地方看看是否真的有迪克說的那麼好。

路上經過了一個漢堡店,哈爾才剛走出那距離一點就被後方跑來的一個人給撞到了,哈爾一眼看過去就看到那人身上被可樂濺上去染開的痕跡,因為被撞的本人沒有遭殃,哈爾也不好意思責罵對方什麼,只是這撞人的人一直都覺得很抱歉地對哈爾道歉,手裡的袋子甚至還沒抓穩,彎腰的同時一個小袋子又從裡邊掉了出來,他又慌忙蹲下去撿,待確認了所有的東西都好好的待在原位以後,那人又再次向哈爾鄭重地道了歉。

這真是一個冒失的傢伙。哈爾看著那人急急忙忙離開的背影,那頭金髮在他的視網膜裡留下了一個淺顯的印象,但此時的他,只當那是路上常見的一個過客,他可沒想到過之後還會再次看到他。

突然的事件之後,哈爾也沒再接著走,他選擇了繞進漢堡店裡先吃吃早餐,出門前他什麼都沒吃,現在反倒是餓了,他一直在裏邊待了差不多一小時才接著往目的地走。迪克給的名片上地址非常的詳細,還細心的畫上了路線圖,店名叫FLASH,哈爾不太理解其中的含義,他想這到了店裡以後或許可以問問店長。

理髮店的距離意外的不遠,兩三條街道的距離走走就到了,哈爾在店前確認再三之後才推開那扇玻璃門走進去,裏邊很安靜,似乎還沒有客人來,可是店員也不在,這就有些稀奇了。他大量了這家店面,裝飾普通又簡單,牆上貼著一些關於髮型的海報,一旁等待區的櫃子裡還放著幾本漫畫和雜誌,店內整體色調偏米黃,卻又在個別地方能夠看到極為顯眼的紅。一共有三個理髮台,那上面擺滿了一堆哈爾叫不出名字卻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工具,以初次印象來講,不壞。

哈爾聽到轉角處傳來了稀稀拉拉的水聲,然後一個人從那後頭走了出來,剛一抬頭就和哈爾恰巧對上了視線,他在原地愣了一會才恍然大悟,一個笑容浮上他的臉,他熱切地走上前去說了聲歡迎光臨,金色的頭髮開始加固在哈爾腦中的印象,而他也驚訝地喊了出來。

“是你?!”

“嗯?”金髮男人歪了歪腦袋,不解地問,“我們見過嗎,先生?”

“真不敢相信有人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能忘記剛剛才道過歉的人。”

這樣說了以後,金髮男人才像終於反應過來似的回覆道:“噢,你是那個⋯⋯我在漢堡店門口撞到的那位先生嗎?”隨後他的語氣又點綴上了歉意,“抱歉,我當時並沒看到你的臉,只對你的聲音有一點點的印象。”

真是個好理由,這也說明了他為什麼一點都不驚訝,因為壓根就沒看到臉!這點可讓哈爾火大了。

“是要理髮嗎先生?是只是做些簡單修剪還是要換個髮型?”

“修剪一下就好,我可不指望一個遲鈍的傢伙能剪出怎樣好看的髮型。”

金髮男人的目光頓時變得銳利起來,雖然他一時沒有想起來這個人是誰,但他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應該受到這樣的批評,“那我們等著瞧吧,先生。”金髮男人說,他的聲音包含著一絲很難察覺的怒意,對哈爾比出一個請的手勢,而哈爾也欣然接受地坐在了椅子上。

*                *                *                *
哈爾開始對他改觀了,其實在這之前,他一直以為理髮師就是些只會拿剪刀去比劃別人的頭發的傢伙,所以一般除了情況特殊,哈爾都會自己隨便剪那麼一兩下就沒事了。剪頭髮避免不了觸碰,哈爾一向不喜歡別人碰他的腦袋,可當這位金髮的理髮師的手指穿過哈爾的發間時,他感受的到腦後傳來了十分奇妙的感覺,那並沒有引起他心中的不適感,相反地,他甚至放鬆了下來。

似乎他和迪克一樣有著能夠操縱人心的方法,只不過和迪克不同的是,他憑著那十根靈巧的手指頭就能俘虜人心,哈爾甚至開始覺得剛剛都是他的錯了。

“你看上去很滿意。”巴里的聲音混在耳邊剪刀咔擦咔擦的聲響中,哈爾很確定他聽出了一絲得意的笑意,他看著前頭的鏡子,金髮的腦袋被哈爾的腦袋擋在了後頭,只能看見他微小的動作,很遺憾並不能看見理髮師臉上是否也帶有微笑。

“還不壞。”哈爾說,他不介意承認這點,“我叫哈爾·喬丹,你叫什麼?”

理髮師從哈爾的腦後稍微探出了一點頭,與鏡子中的哈爾對上了視線,天藍色的眼瞳中絲毫不掩飾溢出的笑意,“巴里·艾倫,而你現在在的這家店叫Flash。”

“這名字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沒什麼意思,只是我的助手看上去挺喜歡這個的就用了。”

“你還有助手?”哈爾偏過了頭,又被巴里掰了回來。

“準確點說是學徒,不過他的手藝也不比我差上多少”巴里回答,“難道你是想要點名他來為你理髮?”

被巴里的語氣逗笑,哈爾連連擺手,只是動作被披布蓋住了看不見,“我當然沒這個意思,有你就挺足夠的了。”
“看來你是非常滿意了,喬丹先生。”

“叫我哈爾吧,我也會叫你巴里。”巴里挑眉,狐疑地看了眼鏡子,哈爾的表情並沒有任何看著不妥的地方,也許他只是想表達他的歉意吧。

理髮完畢後,哈爾對著鏡子左看看右看看,並沒有任何看起來很應付的地方,他挺滿意自己現在的造型,並且保證現在的樣子若是被熟識的人看到肯定會十分驚訝。巴里在另一邊偷偷瞄了他幾眼,把工具全都收拾好,拿掃帚清理著剪下的頭髮,等他處理完一切,哈爾也站在一邊興致盎然地打量著他。

“還有什麼問題嗎,喬⋯⋯哈爾。”

“沒有,我非常滿意。”哈爾揚起十分燦爛的笑容,感覺身心都十分的舒爽,他把理髮的錢放在了桌上,連同巴里衣服應該需要的乾洗費,揮了揮手離開了這家小店,門外,天氣正好。

*                *                *                

去費里斯公司那天,他原本已經按照自己的習慣慢悠悠地往飛機場那邊去,結果正要用證件進門時發現原本應該放著它的那個口袋空空如也,仔細一看竟然破了一個洞,這可著實是嚇到哈爾了,他之前沒有檢查過一遍就直接過來了,因為證件一直都放在那個口袋沒有變過,他竟一時疏忽了這個的檢查,他被困在了外邊,還是靠湯姆才進去的。哈爾倒是想不起來證件是什麼時候掉的,掉了幾天,雖然那最多是個表明身分用的東西,但若是被誰拿著用去做了偽造的可就麻煩了,湯姆安慰他說或許只是掉在家裡了,下班時再回去檢查一下也好,哈爾也只能暫時把這事放在一邊,跟著湯姆往另一邊走了。

回到那間寬大的修理室,換上那件熟悉的棕色工作服,他不由得會想起自己剛剛來到這那會,他也是在做著這樣的工作,所以現在這些東西對他而言可是老伙記了。湯姆還不忘提醒他這有一個月,哈爾表示只是一個月,說長也長說短也短,全靠哈爾自身的表現。

“你今天的造型挺不錯的,哈爾。”

“我也這麼覺得。”哈爾得意洋洋的說,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他從剪完頭髮開始就一直在各種能看到自己影像的東西上看來看去,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他開始懷念巴里的手指在他頭上動作的感覺了。

“你知道,要是你一直保持這樣,我想卡羅很快就會讓你回去了。”

“如果是那就太好了。”哈爾聳聳肩,“我的確很想快點回去碰碰'她',你知道她沒有多少天就要正式起飛了,但現在他們仍然在調整的階段。”

“但你之前的行動還是太魯莽了,我們在下邊都很為你擔心。”湯姆說著,語氣漸漸弱了下來,“偶爾你可以試著不那麼勇敢。”

“⋯⋯”哈爾不再回話,湯姆也不再說什麼,該怎麼做他們都心知肚明。

可哈爾並不想做任何改變,這不像頭髮,只要有剪刀就能輕易剪斷。

*                *                *                

巴里站在飛機場的鐵網外頭往裏張望,他還是第一次來這地方,雖然電視上有報導過不少關於這的一些新聞,但以這樣靠近的角度去看還真的是前所未有。他看了半天也沒什麼人經過,只好繞著鐵網尋找正門的方向,只希望自己不會被當成什麼可疑人物抓起來。

他今天提前結束了上午的營業,為了把某樣東西交還給某人,說實話,在看到證件以前,巴里有從他的服裝上猜測過他或許是個軍人,只是沒想到哈爾竟然是費里斯的試飛員,看證件上的哈爾的相片比現在看起來還要再年輕一些,看上去他應該在這工作上一段時間了。巴里上網查了下這裡的地址,給小助手放了一個下午假以後便開車到了這邊來,雖然他還不知道是否能找到哈爾,但也得碰碰運氣,實在不行的話可以拜託這裡的誰把他交給哈爾,可整個機場的人就像約好了一樣都不知道去哪了,巴里只好不停繞著這轉圈,好在他沒有等多久,就遠遠的看到了一位女士經過,他連忙招呼了一聲。

卡羅是第一次見到這人,她不記得公司裡有過這樣一個員工,原本他是想置之不理的,但看他有些焦急的樣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有什麼能幫助你的嗎,先生?”

“噢你好,我想問哈爾喬丹先生是否是在這裡工作?”

來找哈爾的?卡羅頓時明瞭的鬆了口氣,“是的,沒錯,他給你造成了什麼困擾嗎?比如在你的店裡和人打架造成了破壞?很抱歉,先生,賠償的費用是?”

“什麼?”巴里被她說得一愣一愣的,他可沒想到會突然得到這樣一個情報,“不,他什麼都沒有做,只是有東西落在我這,所以我拿來還給他。”

“真是意外。你是他的朋友嗎先生?”

沒等巴里否定,卡羅便把門打開請他進來,巴里的話堵在喉嚨那又硬是把它咽了回去,他抓緊口袋裡放著的證件,跟在卡羅的身後往飛機場的方向走去。

“我很慶幸哈爾這次沒再找麻煩,先生,你是他的朋友的話我希望你勸他幾句,不要再那麼莽撞的往前衝。”

“但是我⋯⋯”

“我接下來還有事,先生,順著這條路走下去你能看得到他的工作間,我想他應該告訴過你關於這裡的事,希望你別到處跑來跑去,我得去和一些人開會,你一個人沒問題吧?”

巴里看了看卡羅指的方向,又回頭看了幾眼卡羅,艱難地點了點頭,事到如今他也說不出來其實他們只有一面之緣這件事了。

“巴里?!”哈爾很驚訝會在這看到他。

“嘿。”巴里勉強笑笑回應了他,“我沒想到這裡還挺遠的。”

“你是走過來的?”哈爾失笑,另一頭的湯姆發出了疑問的聲音,他連忙招呼巴里走過來,然後拉著他到後邊去看了湯姆,“看,這是湯姆,我在這的最好的朋友,而湯姆,這是巴里,就是給了我這個好看髮型的人。”

“巴里·艾倫。”巴里補充上自己的姓氏。

“湯姆·卡爾馬庫。”湯姆說,“你的手藝看起來不錯,艾倫先生。”

“謝謝。”

哈爾笑嘻嘻地在他倆之間來回看了幾眼,拍著巴里的肩膀問道:“噢,說起來,為什麼你會知道我在這?”
“一位女士告訴我的。”

“我是問你怎麽知道這?”

“噢!”巴里這才想起正事,連忙摸了摸口袋,還好證件還在原地,不然他可沒法和哈爾交代了,“你的證件,它掉在了我的店裡,我擔心你可能會用得上,畢竟……你工作的地方不太簡單。”

“原來是丟在你那。”哈爾滿心歡喜地接過了證件,這下他可不用擔心還要去向卡羅解釋這件事了。

“既然你收到了,我也該走了。”

“欸!等等巴里,我還有話跟你說。”哈爾轉頭去看湯姆,兩人低頭交談了什麼,最後以湯姆無可奈何的點頭和哈爾燦爛的笑容結束談話,巴里站在原地,也不知道哈爾是想做什麼。

“所以還有什麼事嗎喬丹先生,我得回店裡去了。”
“別那麼急啊巴里!我們可以慢慢談一談。”

“我不知道我們能談些什麼?”

“為了我那天的無理道歉,也是為了你幫我找回了我的證件表示感謝,我想請你去喝一杯。”

巴里一愣,疑惑地觀察起哈爾的表情,說道:“你需要知道,我這邊一直都是準時營業準時關門的,幾乎沒有多少時間。”

“沒關係,我可以等你,就算你一直開門到很晚,酒館也不會到關門的時間的。”

巴里眨眨眼,語氣中含著妥協的意味說:“所以我是沒有拒絕的權利嗎?”

“你當然可以拒絕。”哈爾煞有其事地說,“只是為了補償你,我會每天都到你那來報道,雖然我暫時不需要再剪髮,但我還是會每天都來邀請你的。”說完他還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巴里登時有些後悔為什麼要親自去把證件交還給哈爾,如果那時他直接把東西交給那位女士,是否就減少了這樣的麻煩。事後回憶起來,那大概又會是另一件麻煩的事了只是現在,迫於哈爾的熱情邀請,他姑且還是答應了下來。

*                *                *                

哈爾就如他本人所說的,成了Flash的常客,但好在頻率不高,而且都挑在了客人較少的時候,所以巴里也不好以礙地方的名義把他趕出去,主要也是怕他出去亂說壞了店裡的名聲。不過哈爾會嗎?

哈爾的確沒有妨礙過巴里的工作,儘管他只是靜靜地在一邊看,但這樣也足夠讓人在意了,即使不說話,本身他的容貌也不差,說是帥哥也沒什麼不妥。當然這並不是在讚美他,只是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罷了,巴里也沒少聽過客人們談論,他也不可能把自己的耳朵堵住,哈爾開始漸漸佔據了他的生活。

巴里問過他在工作方面的事不要緊嗎,而哈爾的回答一直都很模棱兩可,想起卡羅說的話,巴里也不好過問太多,便也默認了哈爾的行為。直到差不多快一個月的時候,巴里終於得以抽出一點時間讓哈爾好好地補償了,哈爾帶他去了一家小酒館,夜晚這裡總是擠滿了人,但好在今天還留著兩個位置給他們,巴里很少來這地方,但他對於這喧鬧的範圍還是挺喜歡的。

“嗨,哈爾,今天你帶了位新客人。”

巴里打量酒吧的同時,吧台後一個人走了過來,手裏還拿著兩杯巨大型號的啤酒,這可讓他大吃一驚,而哈爾顯然習慣了他這一套,絲毫沒有猶豫地就接了過來,把一杯放到了巴里面前,而巴里還杵在那發愣。

“蓋,今天你倒是閒得很啊。”

“我巴不得再忙點呢,最好把這擠到連你都進不來。”被稱作蓋的男人哈哈大笑,轉向了巴里說,“所以你是怎麼被哈爾騙過來的?他可擅長帶一些不適合這的人過來了。”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煩人了,快點去忙你的生意!”

蓋倒真聽他的,只是臨走前比了一個中指,巴里不禁心想哈爾還真是認識各種各樣的人。

“你和這的老闆認識?”

“一段孽緣。”哈爾回答,指著酒吧另一頭被人群擋住的地方說道,“在那,有因為蓋那傢伙的惡趣味而放置的我和幾個朋友的蠟像,然後他本人的是最大的那個,我是說,其他人都是等身比例,而他起碼比我們大了一倍!”

“顯然他並不想落後於你們。”巴里看著那邊,但很遺憾因為舞動的人流他根本看不到一點蠟像的影子,“但你並沒有把他砸了,證明你還是挺喜歡這主意的。”

“這能讓更多人看到我的英姿,那又有何不可?”哈爾理所當然的回答。

“好吧,你們開心那就挺不錯。”巴里拿起啤酒狠灌了一口,說真的,這個量可真夠帶勁的,今晚多半哈爾會帶他來個一醉方休,他都做好了明天不開門的準備了,不然他就得讓沃利一人看著店了,這有點說不過去,但現在索性就把這些麻煩事都丟到一邊算了。

哈爾用餘光瞥了眼巴里的表情,看到他放鬆的樣子,心裡也生出一股歡喜,他盤算著接下來開口的時機,但生怕巴里喝上頭了就把事給忘了,所以他趕在巴里又想再灌一口值錢先拉住了他的手臂。

“怎麼了?”巴里疑惑地問。

“我得先跟你說點事。”

“現在?”

“現在。”哈爾點頭。

巴里努努嘴,放下啤酒杯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你明晚還有時間嗎?”

“你該不會明晚還想出來喝吧?哈爾,長時間的攝入酒精可是會對你的身體⋯⋯”

“不!拜託巴里,這種事我還是很清楚的。”哈爾翻了一個白眼,“聽我說完,明晚我希望你到費里斯來一趟,大概八九點的時間,我在那等你,或者你希望我來接你?”

“什麼?”巴里重複了一遍哈爾的話,“你要我去費里斯做什麼?”

“補償的一部分,難不成你覺得僅僅是喝一杯就能夠抵銷全部了嗎?”

“我覺得這就挺足夠了。”

“這當然不夠!”哈爾此刻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歇斯底里,“在我覺得補償完之前你可得一直聽我的!”

這還不講理起來了。巴里看他這麼執拗,思考了一下明天的行程安排,再放一天假也沒關係吧?就當作是宿醉的後遺症?可惡的哈爾喬丹連理由都給他準備好了。

“好吧。”

“太棒了巴里!今晚我請你喝個夠!”哈爾興奮地大喊起來,只是這些都只落入巴里一人的耳中,整個酒吧內依然持續著熱鬧的氛圍。

*                *                *                

第二天就照哈爾說的,巴里一人來到了費里斯公司,而哈爾顯然已經在那等了好久了,一見到巴里就遠遠地跑了過來,就像一個興奮地想要引起人注意的孩子。巴里注意到他換上了一身飛行服,這和平時給巴里的印象不同,這時候的哈爾有一種成熟的感覺,如果不是他執意不肯告訴巴里他想做什麼,那大概能給他一個及格。

“你還沒告訴我你想做什麼呢哈爾。”

“你來看看就知道了。”哈爾說,帶著巴里一路穿過了幾架飛機,最後停在了一架在月光下發出了銀色光輝的飛機前。

“哈爾,這⋯⋯”

“上來吧,巴里。”

“什麼?”巴里一下沒明白哈爾的意思,但他已經先爬了上去,並且向巴里招了招手,這下意思可就明顯了。他竟然想帶我看這個。

“什麼?!”巴里受到了來自哈爾話語中的驚嚇,他瞪大了眼睛並以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哈爾,“你知道我只有理髮師的資格證!”

“嘿,放輕松點巴里,我又不需要你來指揮,實際上來操縱她的人是我,你只要好好待在你的位置上就好了。”

“我以為你只是帶我體驗一下坐在飛機駕駛座上的感覺!”

“我確實在帶你‘體驗’。”說話間哈爾已經打開了所有的儀器,亮起的儀錶盤和開始震動的底座,巴里知道自己現在就算想要下去估計也來不及了,他突然明白後座上為何會放著帽子了。哈爾絕非是一時心血來潮。

“……我大概是瞭解到為何卡羅對你那麽不放心了。”

“別擔心,有我在呢。”

而你纔是我擔心的根源。巴里在心裡默默槽了一句,還是把安全帶繫上了,他深呼吸幾口,開始觀察哈爾的操作,這能夠稍微減緩一些他不放心的情緒,而直到他們起飛,巴里才第一次有哈爾真的是一個飛行員的實感。

“準備好了?”

“聽你的,天才。”

哈爾發出了呵呵的笑聲,隨後巴里感覺到飛機開始緩慢的前進,起飛,那一瞬間的視野變化十分的具有衝擊性,讓他下意識地緊抓住了座位兩旁的扶手,甚至閉上了眼睛,而這讓震感更加明顯。老天,他可從來沒做過這個,可千萬不要變成太糟糕的體驗。

“你暈機嗎巴里!”

“你不覺得你現在問這個有點晚了嗎……我沒關係,只是你好的時候,告訴我。”

“睜開眼睛看看,不會有任何問題的。”哈爾的聲音向巴里傳達著堅定的信念,他在這片天空已經飛過很多次了,他很了解他能做到哪一步,“我肯定你會喜歡這種感覺的。”

最好是這樣。巴里沒有回答,但他還是睜開了眼睛,先是一點點地讓自己能看到前方,能看到哈爾,接著是機艙內的儀錶盤,隨後是整片天空,今晚竟然能看到一整片群星連成的銀河,那些瑰麗的色彩清晰地印在巴里的眼裡,在他的記憶中留下了磨滅不去的痕跡。他差點就丟臉的歡呼起來了,那真的很美,遠比在圖片上看到的和聽別人口中描述的任何一個都要美太多,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如果不是在這樣近距離的感受下,巴里很確信自己一輩子都看不到這樣的美景。

“哈爾……這真的,太棒了!”

“噢,先別高興太早,我們還有更刺激的在後頭呢。”哈爾當然清楚巴里的感受,當他第一次飛上雲端的時候,他又何嘗不為之折服,“抓緊了巴里,我們這才要真正的起飛。”

巴里敢肯定接下來發生的事才是自己這一輩子絕對不會經歷的,原本在這樣的夜晚,他可以放下剪刀自由的活動自己的身心,和沃利一起研究新的髮型,躺在床上拿著美髮雜誌消遣睡前悠閒地時光,可現在,他和一個相識不過幾個月的男人——一個飛行員,坐在他的飛機里正在翱翔夜空,星空仿佛都被拋在身後,自己就像坐進了一架時光機,正以極快的速度飛向不可思議的未來。

哈爾的確是一名頂尖的飛行員,卡羅的看重也並非毫無道理,坐在特等席感受著哈爾所感受的,他開始明白為什麼哈爾之所以能成為哈爾,他那不懼怕一切的膽量,永遠相信自己的理念,去追求任何他所期望得到的。哈爾喬丹是一個勇敢、堅定,并值得信任的一個人。而且他還是挺可愛的。

*                *                *                

巴里開始和哈爾來往了,更準確點說,他們變得更親密了,有時候他們會約到一起去某個小酒吧暢飲一晚,又或者是一起去野營,沃利已經不只一次抗議巴里的行徑了。可儘管如此,巴里還是不承認他們出去遊玩的舉動像是在約會,只是他從沒有遇見過像哈爾這樣能夠暢所欲言的人了,他很享受和他交談的過程。他承認他是有些喜歡哈爾,但那絕對不會發展成戀愛關係。絕對不會?

“沃利說他需要加薪,因為我一直留他一個人看店。”

“男孩總需要一些鍛鍊,現在的付出就是將來的成果,他會感謝你的。”

“我想他在意的只是我們能出來野營。”巴里笑了,遞給哈爾幾根木柴,“他也不止一次試圖掩飾他其實想和我們一起來的事了。”

“下次吧,你得告訴他這是大人的娛樂時間。”哈爾將木柴堆放在幾塊石頭之間,給它們點上了火,“也許他可以帶他的朋友一起來。”

“他們有別的安排。”巴里表示孩子们有自己的一套娱乐方式,“似乎還約好了一起到家裡打遊戱,顯然他們有許多話題可以聊。”

“像我們一樣?”

“和我們可不一樣。”巴里當然是故意這麼說的,因為這的確有些不同,沃利不像他,衝動的紅髮小男孩總喜歡衝在最前頭,都已經大學畢業了卻還是有些毛毛躁躁,總讓巴里省不了心,“而且我們可不像他们是從一開始就變得友好的,還記得嗎,剛見面第一天你就對我的技術發表了你的質疑。”

“那不還是因為你撞了我那麼一下!”哈爾爭辯道,“而且我後來不是誇你了嗎?難不成這是你一直記在心裡?”

“換作是你在我這邊的話我可不覺得你會輕易的忘記。”

“⋯⋯這倒是挺難說。”哈爾可無法想像讓自己去擺弄他人頭髮的模樣,說實在的,他可真從來沒想過這回事,假設他學會了這門手藝,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髮型呢,不過要做的話肯定得是個讓人難忘的又酷帥的。這麼一想或許真的可以試試看。

“你的表情看上去又是在想些什麼壞主意了吧。”

“不,我只是想到我有時間應該和你多學學這個,或許可以靠它養老。”

巴里聽了他的話頓時驚訝地張大了嘴,他想說你是在開玩笑吧,可哈爾的表情卻又非常認真,而依巴里對他的了解,恐怕哈爾並不是說著玩玩,也許等他老到再也沒辦法開動飛機在天上劃出屬於哈爾喬丹的獨特軌跡時,他真的會拿著一把剪刀在某處和人一邊閒聊一邊理髮。可這不就意味著⋯⋯

“你是要在我家對面開店和我搶生意嗎?”

“老天,告訴我你怎麼會想到這個的,我看上去像是個忘恩負義的人嗎!”哈爾激動地抓住了巴里的肩膀,可偏偏對方的表情嚴肅得就像真是這麼一回事,這讓他很挫敗,“拜託,巴里,動用你那個靈活的腦子想一想!我和你學手藝!這意味著我們今後也會一直在一起!”

這說法實在有夠讓人誤會的。巴里想,但他知道這就是哈爾,他不會畏懼任何事情,他會說出心中所想,而且不會吝嗇向巴里坦誠所有,他滿打滿算組織了這次野營,就為了一句兩人琢磨了許久都沒能說出口的話,可現在卻以這種拐了十七八個彎的方式告訴巴里,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巴里還能再說什麼呢?他所做的,就是把那個笑意盈盈的傢伙拉了下來,用著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當然,然後狠狠地在這個討人厭的傢伙臉上啃了一口。

故事於此開始新的篇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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