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地獄

※本文参考了部分刀剑神域的设定要素

※含有未来捏造、年龄操作等特殊操作

※游左固定，没有其他cp了，但有原创人物出现

中年男人欣喜地看着生物舱中少年的身体慢慢地有了动静，他听见身边的研究员们在向他一项一项地汇报着少年的身体数据，他能听出他们和自己一样心情十分激动，语气中都带上了难以压制的兴奋。但是还不行，他们还没有确认最重要的一步。

男人将手轻轻按压在舱门上，他虽然看不见少年的眼睛，却能感受得到锐利的视线正从护目镜之后审视着自己，少年身上还插着各种管子，挡住了大半张脸的呼吸器还在接连不断地冒着泡。在他的命令之下，舱内的营养液顺着开启的排水道呈螺旋状逐渐降下，少年的身体也因为失去浮力无力地跪倒在舱底，随着舱门的缓慢开启，研究员们一拥而上为他卸下身上的累赘，可是轮到有人要用毛巾为他擦拭身体的时候却遭到了反抗。

“不要碰我……”少年的嗓音沙哑又有气无力，眼神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凶狠却让所有人都怯步了。他的头发还在往下淌水，虽然不给人碰，但是却很快地接受了研究员递给他的大衣并迅速穿在了身上。

等到少年的状态像是平静了一些之后，中年男人才小心地走上前，然后轻轻压低身子蹲在离少年四步远的距离，他关心地问道：“你感觉如何，身体上有什么觉得不适的地方吗？”少年没有回答，抿着唇紧盯着他看，这个反应是在预料之中，于是男人继续问道：“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少年依然沉默，眼中却带上了一丝困惑。

两次没有得到回答，男人却表现得很高兴，问题的答案并不重要，他想看的就是少年在面对他们时的反应，警惕、陌生，还有困惑，虽然表现出来的情绪还不多，男人却知道自己实验是真的成功了，他开心极了，甚至想一个飞扑过去抱住少年。不过他还是忍住了，他揉了揉自己的脸调整表情，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我叫志麻（shima），是将你制造出来了的人。”

少年皱着眉，终于开口说了第二句话：“制造了……我？”

“是的，为了让你能够有独立的自我意识，我们并没有对你植入这段记忆，你的成长完全是靠你自己发展的。”志麻兴奋地说，“而你也没有令我们失望，我可以肯定你的出现将会令世人膛目结舌。”

为了这一天他已经准备了很久很久，感受到成功的喜悦的同时也不免有些感伤，自己并没有机会让自己的老师看到这一幕，那个人会对他的成就露出什么样的表情都只能在想象里出现。志麻向少年友善地伸出了手，“呐，你愿意让这个世界看一看你吗？”

眼前的状况实在是超乎游作的理解之外，这前后不过十几分钟的事情他只能隐约地明白三件事。第一，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绝非是LV中，尽管周围围着一圈身着白大褂的人，他也能够大致判断自己是在一个房间里，刚开始眼睛还有些无法适应灯光，身体还能感觉得到疲累，就像是刚从长眠中醒来的身体状态。第二，眼前的男人自称是创造了“他”的人，那么身份应该是博士一类的，从发言看应该是这群人中位置最高的，而且他还将自己与“他”弄混了。第三，那个风暴将他指引到这里，那么这里就一定有什么是他应该去调查的东西。

游作看着男人伸出的手，坚定地摇了摇头，他直觉自己不能够答应这件事。

志麻瞬间就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他尴尬地缩回了手，语气中还是带着不气馁的坚持：“没有关系，是我太唐突了，你才刚来到这个世界，我得先让你看看它才行。”

“这里是哪里？”

“这是我的研究所哦，大家都是一起在这里工作的伙伴。”他指了指这一圈的人。

“刚刚你说是你制造了我，那……‘我’是什么？”

“这个啊。”志麻推了推脸上的眼镜，眼角挤出几条细淡的鱼尾纹，“简单点说，你就是拥有自我意识、能独立思考的自律型人工智能，和一般的ai不一样，你行动的前提不是因为设定好的程序，而是像我们人类一样拥有着能够处理情感意识的大脑。”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志麻的话语不由得让游作联想到了AI提到的SOL社正在开发中的独立型人工智能，他虚握了几下手掌，这具身体确实有着人类身体的实感，这就是所谓的无限接近于人类的意思吗？游作又忍不住开口问了：“那我的意识又是怎么来的？”

他的问题十分直接，如果志麻此时没有因为兴奋而暂时蒙蔽了眼睛，那么他必然能够发现游作身上表现出来的异样。但他没有，连同周边的研究员们也像是被他感染了一样全体智商下降，反倒是开心地议论起了游作的表现云云。

“我们创造了一个环境，一个只在LV里有的独立环境。”志麻说道，“就是你生活着的那个村庄。”

游作并不知道他说的村庄是什么，只是木然地点头。

“我们也曾经挑过其他几个意识，但是无一不是产生排斥反应就是独立意识不够完整。像你这样的我们真的从未见过。”

志麻保持着蹲坐的姿势往前移了一步，就看见少年立刻绷紧了脸警惕地看着他，他立刻好言安慰道：“别怕，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他只当这是少年对于陌生人和未知世界的本能抗拒反应，并没有想到少年的内在其实比他还大，这个反应虽然的确是出自本能的抗拒，却并不像他想的那样。游作自身也很无可奈何，他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够回到现实世界与其他人接触，更没想到自己能够拥有身体，还是为独立型人工智能准备的，也不知道了见若是看见了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想起了见，游作的目光沉了沉，他相信AI一定会有带着他的卡组找到了见，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再卷进什么麻烦里。也不知是不是天意弄人，在AI将程序做好并向他们炫耀的下一秒，巷口两端便被两个决斗者一前一后地挡住了去路，了见想要一挑二的想法没能成功，他们无可奈何地参与到了空中本就拥挤的高速决斗之中。

电子界卡组的使用者很轻易地就使游作成为他人的目标，一局胜负之后又有新的挑战者迎上，AI在情急之下招出了数据风暴让他们成功地躲掉了几个决斗要求，但在那么拥挤的情况下完全就是无用功，反而引来了更多注目。而变故也是在这时候发生，此前游作也曾遭受过强大的数据风暴带来的伤害，那时还是依靠AI暂时化作的盾牌才脱离了险境，可那也让AI失去了力气，考虑到他们还需要依靠AI来开启接下来的道路，无端的行动是绝不可行的。所以在被卷入了那个强大而又激烈的数据风暴之中时，游作拒绝了AI的帮助，不仅仅如此而已，他的链接感知让他感觉到了这无端出现的风暴中有什么在吸引着他，他无法解释更多，只能让AI快些离开，而自己则掉进了风穴中。

也不知道AI能不能和了见好好相处，明明都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关系看起来却没有一点改善。游作不怀疑他们的能力，没有自己，他确信了见也一定有办法在LV里找到阻止汉诺塔的方法，而AI则会使这个行动更加有力。至于自己，既然数据风暴直接将他送到了敌人大本营，那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也就一清二楚了。

游作回过神，见志麻仍神采奕奕地等着他的回答，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来对待他。他不清楚那个本来应该进入这具身体的意识是什么样的家伙，加之对面是个中年人，如果自己一直用敷衍的态度来交谈迟早会被看出蹊跷，如果不想暴露，那么他得先尽可能地了解“自己”的状态。

“我知道了。”游作斟酌着话语，“但是首先，我想要搞清楚我身上发生的一切。”他指的当然是自己诞生到现在的具体过程，志麻并没有告诉他整个研究的完整面貌，这是正常的，没有人会在一开始就将自己的底细全部交代出来，“我还是不太理解你说的话，这会影响到我决定是否要相信你。”

将自己的不信任摆在台面上，让对方明白自己的顾虑也是套话的一种方法。

志麻很快地点了点头，“当然，我会告诉你你身上的一切，所以请你要相信我。”这次他再一次向游作伸出了手。

这一次游作握住了。

志麻高兴地从地板上站了起来，游作也被他拉了起来，这一会他倒是能顺利地站稳了，这具身体虽然一直泡在营养液里，却也很快地就适应了外边的环境。只是志麻的表情突然僵住，随后逐渐扭曲，游作还以为是被发现了什么时就听到他委屈地说了一句脚麻了。

看着志麻被其他研究员扶着站在原地缓解着麻痹感的酸爽模样，游作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TBC

修罗有话说：这章憋了半天开头终于弄出来了